美国寒夜街头遇捡破烂的华人婆婆

徒步街道、环顾四周，见街道旁边的树木都变得光秃秃的，时间已迈入初冬时段。阴沉沉的天加上光秃秃的树枝，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两年前这个季节，我遇到的一位捡破烂的老婆婆。

还记得那天傍晚，刚下班的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气很湿冷，我四肢冻得受不了，边走边咒骂那鬼天气。在一转角处，我见到一个身影在垃圾筒里翻找着。大概是位露宿者在捡罐头吧？或许政府的补助金尚不足其生活开支，很多的美国露宿者都是以捡破烂和空饮料罐头维生。

当我路过她身旁的时候，我止住了脚步，心头顿涌不忍。是一位华裔长者，干瘦的脸颊，嘴唇已冷得发紫。我看了不忍，上前叫了她一声“阿姨”，她闻声转身，讨好地对我笑了笑：“阿女呀，你要丢汽水罐子吗？有就给我吧！”中国有多种不同的语言，长者说的，正好是我的家乡话……

我摇摇头：“阿姨，天这么冷，赶快回家吧。天黑了，外面挺危险的。”我劝到，同时下意识地拉了拉我的外衣，我实在冷得发抖。连我这个年轻人都抵挡不住的霜寒，老人家哪能挺得住？

她没听我劝：“天黑不捡，明天一早就会被抢光了，阿女呀，你还有没有别的？矿泉水瓶也可以。”老人依然希望能从我这个年轻人的口袋里得到一瓶一罐，依然是讨好的口吻。

那样的口吻听进耳朵，令我倍感难过。我再三劝说她回家去，后来才从她口中得知其原因，“孙子要上幼稚园，在中国的学费这么贵，单凭儿子一个月赚的钱，哪付得起学费？怎么也要寄点钱回去。”

其他美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计划自己的退休生活，而中国人总是想着下一代，无论如何还是希望有多一点积蓄留给子孙，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这种想法，虽可贵，也可悲，辛苦了大半辈子，晚年本该好好享享清福。

两年过去了，那位老婆婆现在人在哪里呢？会否已经苦尽甘来，正坐在家里的暖炉旁，被怀里的小孙子逗得哈哈大笑？(摘自美国《世界日报》，作者：言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