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闯”进了耶鲁。 那天,在结束了哈佛的演讲后,轿车从波士顿直奔纽约,车上的几个人似乎都没心思多搭话,或许是这两天奔波的疲劳,令他们对窗外的景色已没多大兴趣,唯有我还沉浸在兴奋中。突然,大道右侧一块绿色的路标牌跳入了眼帘,啊,我禁不住叫了起来:“耶鲁大学!你们看到吗?前面拐弯可进入耶鲁大学!”驾车的小程也看到了指示牌,于是,没有任何商量,车便右拐了。 惊奇,兴奋,赞叹——这就是我们一行在拐入纽黑文小镇后的真实感受。耶鲁大学坐落在纽黑文小镇上,小镇就是校园,校园就是小镇,两者浑然一体。望着四周一栋栋酷似欧洲十八九世纪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它们全都是耶鲁的校舍——教学楼、图书馆、行政楼、学生宿舍,大家为此显得特别兴奋,感觉似乎走进了一座庞大的欧洲古城堡,新鲜奇异,目不暇给。实在令人流连忘返。 没想到,第二年访学,我又到了耶鲁。本来出发前与耶鲁东亚系的孙康宜教授通过信,她告诉我,健康有些欠佳,近期在家中休养,于是我的访学计划中便没有安排拜访她。但到了耶鲁后,想想人已到了这里,总该给这里的主人挂个电话吧,况且知道她贵体欠佳,应该表示一下问候之意——于是乎,便打了个问候电话。没想到,孙教授电话中得知我人已在耶鲁,非常高兴,一定要我去她家里见见面。在耶鲁图书馆小李开车带引下,我们来到了孙教授府上。正是这叩拜孙府,使我得悉,孙教授书房里原先的八千多册珍贵藏书,已经送上远洋货轮的集装箱,运往北京了,它们将落户在北京大学图书馆,作为北大海外汉学家研修书库的重要资料。正因此,偌大的书房,书架上已显得空空荡荡,摆放的大多是礼品和照片。对孙教授这一慨然之举,令我——不,应该说还包括北大的许多师生,都非常感动,北大校方在八千多册书运抵北大后,专门举行了隆重的赠书仪式。孙教授的这一赠书义举,使我好像有一种从欧洲古城堡迈入了现代世界的感觉。 想不到的是,今年,当孙教授得知我应哥伦比亚大学邀请,要在哥大作学术演讲时,便一定要我也到耶鲁作一场演讲,说纽约到纽黑文,用不了多少时间。为了使此事能早些落实,她提前联系了耶鲁东亚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定下了讲座举行的地点和时间,还亲自设计了讲座的海报,甚至连我抵达纽黑文后琐细的住宿、吃饭、出行等事宜,也都作了精心安排——列出了详细时间表,关照了有关同事。她认真细致的办事风格,不嫌烦劳的工作态度,在一次次发给我的电子邮件中,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还不够,演讲当天,孙教授在上完自己任教的课后,专门步行到我下榻的宾馆,陪我一同前往演讲地点。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这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耶鲁大学老资格的讲座教授——唯有一切从命了。 耶鲁,一所原本对我来说遥远而又陌生的世界名校,却不知不觉间,让我得以“三进”,得以很好地领略了她的风物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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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Crystal 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