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ésame, bésame mucho. Como si fuera esta noche la última vez…”安德烈.波切利(Andrea Pocelli)的低诉缱绻,被高亢的唢呐声无限拉长,在这悠远悠远又寂寥的海港。长长的malecòn被夕阳浸上一层无尽的哀婉,硕大橙黄的落日撩拨着无数人薄如蝉翼的思愁,随风吹皱一池心底的涟漪。辽远的海边尽头,白帆点点,暮色渐次深邃,落日在浪打礁石的和弦中悄悄地藏进海里,月亮早已含羞半露玉盘,极清丽地悬挂长空,以俯视的姿态窥探这座城市所有的歌舞升平。 夜色,如水,水如天。 夜的哈瓦那是一位巴洛克时期极富盛名的画家。他以细腻的视角,精湛独到的笔触,加上一丝放荡不羁天马行空的情怀,将这颗加勒比海明珠描绘的璀璨,风情万种。黑色的天幕是巨大的画景,一方至为温婉的斜月折射出这座城市生生不息的夜半笙箫与迷醉旖旎。如若白天的喧嚣是市井的真实写照,那么哈瓦那之夜就是被蒙上面纱的女子,美好的不真实,恍若一个遗失多年的梦境,神秘,妩媚,长长的睫毛翕闔,被月色投射出扇羽的剪影;翩跹的裙裾飞舞,被月色渲染出如花的姿态。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老爷车鸣笛声……一切都归于沉寂;行色匆匆的人群,喧哗嬉闹的孩提,踽踽独行的老人……一切都归于隐寂。宁静的夜色被第一支西班牙舞划破,真正的夜色才开始搔首弄姿沸反盈天。火红的舞衣旋转在Obispo的小径,历史和现实交错的主教街,巴洛克,哥特,新古典主义,印度,阿拉伯式的建筑在月色的掩映下愈显其风情,雕花玻璃窗户在黄晕的灯光下尽显魑魅魍魉。19世纪的灯在厚重的石墙上静静伫立,微弱的昏黄把周围都染上了一层清浅的温柔。月光倾泄,至为轻柔地将这条街道环抱。清脆的响板响彻在露天广场的天际,极富节奏的鼓点敲打在屋顶,迷离的古典吉他轻拨人心。古巴女郎曼妙的身姿,在弗朗明戈的旋转踢踏回眸中尽显玲珑。极尽魅惑的眼神是最美的语言,修长手臂是最撩人的手语,耳边轻别的大花是最明丽的挑逗,绿色的浅层大摆裙是最璀璨的绿松石。卡门轻轻对荷西一笑,便是倾城。 如此热情艳丽的舞蹈,早已搅乱了哈瓦那夜城均匀的呼吸。唤醒了游吟诗人的气质,一杯晶黄浓郁的朗姆,一支Cohíba的雪茄,在酒吧的角落低吟诗句,“Yo puedo escribir los versos más trietes esta noche”像聂鲁达一样倾诉他爱的怅惘。也唤醒了哈瓦那人隐藏在白天的忧郁的浪漫。艳丽热情regueòn嘶哑性感的maraca,salsa舞者身影交叠,在迷离的乡村音乐中忘情旋转,在月色下投射出最深情的《爱的罗曼史》。 一把吉他一曲和弦,配以拉美人天生独特嗓音,把这如水的夜晚唱的婉转悠远,晚风将它飘渺的吹散,到天际,直抵人心最柔软的那根弦。还有悬在窗棂的小瓶与此细声回应。 身为异客的我竟也被这至为美好的夜色俘虏,情迷在这歌舞笙箫月色浓郁的夜晚,不愿归去。 月光倾城,城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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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Crystal 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