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来到荷兰都已经差不多两年了,其间,认识不少荷兰朋友。他们热情,好客,直爽,有时可爱率真得像个孩子。 Hanny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荷兰老妇人,虽然年纪都六十多岁了,但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并且声如洪钟。认识Hanny是因为我以前曾经在一家中餐馆打工,老板娘每个星期都向她订花。尽管我不会说荷兰文,她不会说英文,但是她每次来都会老远同我Say Hello。当她从老板娘那里得知我想学荷兰文时,更是热情地自告奋勇要做我的老师。 于是每个星期她都会开车来接我去她家,教我荷兰语。先是看她爬上爬下,找出很多她孙子孙女以前小时候用过的生词卡片啊儿童书籍啊;然后又是那饼干糕点又是煮咖啡,招待我喝下午茶。然后课程正式开始了,荷兰文的发音对于初学者来说极为绕口,她一遍遍地教我,非常耐心。一边是她在教,一边是我跟着读,旁边的小孙子有时候跟着捣乱,她家的大狗有时候也会跟着叫,总之是好不热闹。 总之Hanny是典型的荷兰老人,热情,乐于帮助别人,尤其喜欢帮助我们这些外国来的留学生们。热爱生活,热爱运动,故而身体健康,开朗乐观,每次见到阳光明媚都会高兴无比地同我说,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有时候甚至不自觉地哼起歌来。即使在七月八月的大热天,她也从来不会抱怨天气太热,反而说你看阳光多明媚,我喜欢晒太阳啊,弄得我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了。 如果说Hanny是位典型的荷兰老妇人,那么Frits也可以算是比较典型的荷兰老头儿。他是我以前的房东,因为是跟房东一起合同一套公寓,所以我跟他也算是朝夕相处过一阵子。Frits是个及其节俭的人,如同多数荷兰人一样。有种说法是荷兰人是欧洲的犹太人,美国人更是称大家凑份子的AA制为“go dutch”,可见得荷兰人的节俭精于计算也是出了名的。 刚住进他家的时候,我如同以前一样,每次吃好饭或者喝过茶用过茶杯之后,都会很快把脏的碗筷杯子洗掉,可是Frits却大为惊讶。“唉呀,你每次就用了一两个杯子碟子,就要洗一次,多浪费水和洗洁精啊,我每次都把他放在水槽里面等集到差不多了才一起洗了”,他每次都要这样教育我:“这些水费什么的还是小事,关键是不利于环保,你知道地球的水资源是多么有限吗……”,可惜我从小被教育做完一件事情要马上自己做好收尾工作,于是最终的结果是被勒令不准洗碗,以后所有的洗刷碗碟的事情都由他自己包揽,我倒也乐得轻松了。 另外我的一些荷兰朋友是属于一个有一点特别的群体,他们是在荷兰出生的中国人——华裔。他们这些人常常别我们中国来的留学生称为香蕉,皮是黄的,芯子是白的。一开始,一些中国留学生对他们有些成见,以为他们都自以为是,看不起大陆来的人。后来我认识了一些当地的华裔,慢慢对他们有了了解,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从小生在这里,因而很多人都甚至不会说中文,只会说荷兰语和英语。我有时嘲笑他们说:“Wow, You are Chinese cannot speak Chinese, that’s a shame”。他们都会很不好意思地笑,然后解释说,我以前学过啊,可是中文太难啦,我脑子笨啊,我一直都很想学啊。 有一些华裔,父母都只会说广东话,但是他们普通话都说得很好,因为他们在读大学的时候都选学中文作为自己的第二外语,第三外语。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很不容易,因为中文是跟荷兰语,英语完全不同的一个语系,对于他们这些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普通话,从来没有去过中国的华裔来说,要学会听说读写中文是要下一番功夫的。他们出于对汉文化的认同和兴趣,很努力地学中文,学中国的历史,文化。他们时常很谦虚地问我有关中国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他们都知道中国的经济如今也是与世瞩目地繁荣,所以全都热切地希望可以去中国看,去中国玩,甚至很多人都告诉我想去中国发展事业。而且他们跟我说去要去中国的时候,全都会说:“我想回中国”。一个“回”字似乎暗示着他们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 他们身上既有荷兰人的热情,洒脱,疯狂;又有中国人的内敛和勤劳。有时候听到他们谈论自己会煮的拿手菜,我们会诧异地问:“怎么,你们也会煮这个菜?这个可是个中国的名菜呢!”他们会十分得意地回答说:“当然会啦,我们也都是中国人啊!”。 总之在荷兰这两年,碰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当然也有些人排外,对外国人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人不友好;也有碰到由于文化思维习惯的不同造成的不快和误会,但是多数荷兰朋友都热情友好,率真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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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Crystal 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