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是“东方的瑞士”,因为殖民者城建的跟其欧陆老巢一路风格。故中国电影涉及西域外景的大都选择这里拍摄、以假代真。出不了国的大陆人到青岛一游就当去了欧洲,我却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到“样板国”瞧瞧。几十年后这天真降,从苏黎世车站我踏上了梦幻之乡。
兴奋慨叹的我不由地暗比着母本与摹本之城。第一印象是这儿绿色干净,人稀宁谧。别看故里在国内算数得着的绿化卫生城,也就南边沿海景区还行。苏黎世则是到处整洁,人烟不稠益发显得旷净。全市人口40万,不及岛城一个区。其次是建筑美观,玲珑小巧,无摩天大厦,尽管式老但维护得铮新。而琴岛不多的洋宅大都失修,颓相绽露;插建的高楼又破坏了原有的矮房依山层层叠嶂,显得杂乱无章。再是人文氛围亦有别,人车皆守则礼让,不争锋抢道;路面虽不宽,但堵车不着,通衢大道上仅有电车咣当穿行,给人以老时光之悠然,反射着古城千年史的沉淀,并没国际大都会的快节奏,不像青岛乃新兴移民之埠,人人紧张搵食、行色匆匆。
假如说日内瓦以国际政治文化机构林立为特点,苏黎世则以国际金融经济门户遍布为特征,彪炳了瑞士著名双子城的各自特色。故到苏城来看西洋镜,当以财经背景为底色。
跟欧洲诸都城相仿,苏黎世的火车站位于老城心脏,一出站人便置身闹市,各景点相距不远,这也是大名小城的好处。迎面伸展的便是蜚声于世的金融商业区--班霍夫街,它原是古城墙,于140年前拆除改道,不准汽车通过旨在保障行人购物安全、净化空气,惟有轨电车可招摇过市。路旁林阴蔽日,银行比肩,名牌时装钟表、珠宝古董、百货店琳琅,乃大款们消费买乐的天堂。
银行多的不胜数,不几步就一个,据说大小有300余家,其中很多是外国钱庄。还有各保险公司、证券交易所等。堪称“钱袋子”的该城始自罗马帝国,凯撒皇帝在这设立关卡Turicum征税,苏黎世地名由此而来。果然如今发展成黄金屋,聚敛了全球无数财富,班霍夫街比纽约的华尔街还牛,每年在这调拨流动的资金接近天文数字,左右着地球村的市场经济。从而使得苏黎世又几乎成了资本与保险的同义语。
记得一些中外电影情节中不乏有这般对白:“已经把款子打入瑞士银行的户头中了”,是为酬报到位的表示。此台词潜指的正是眼前的这些个银行,它们的国际信誉至极,不受政治、战争的干扰,绝密、牢靠、办公室甚至还有贵宾能够紧急逃生的秘道等。当然,另一方面也承受着为洗钱、黑账等开方便之门的巨大压力。漫步中我随机地进入几家转一圈瞅瞅,表面光鲜下没觉得有啥特别的,只不过见识一番实境或可更贴切想象其后的玄机与妙道。
至于高档奢华的名牌店,感觉与曼哈顿第五大道很不同。装潢摆设珠光宝气、耀眼眩目,使人应接不暇。商家的习惯是将货价标牌朝着橱窗,教行人歪头就能瞥见,价格自然高的离谱,其实这一点俺下车伊始就领教了:在站旁中餐馆吃了碗清汤寡水的上海面,每人就砸了50瑞郎,高的厉害。现在漫步全球首贵之街,兜里没啥银子的也就是打眼祭开目荤,所幸俺素来物欲低低,不讲究穿戴,就不恁垂慕、心动。此处并非百姓的瞎拼之地,包括当地的普通住民,它是为举世的纸醉金迷者开的,尝闻富翁阔太们不时专门洲际飞来扫荡采购半天,满载而归。
逛完这段约三里地的长街,前面便到了著名的苏黎世湖,方才那些财帛物欲横流皆留在了背后,叫人顿感心清气爽。眼前这靓泊面积近90平方公里,狭长而深,故水色靛蓝。我们站在湖与利马特河交界的浒畔眺望,转圈的水色山光一览无余,湖心帆影点点,近处天鹅游弋,岸坡缓升延伸,有大片的果园和簇簇的别墅,远远还可以看到欧洲的脊梁---阿尔卑斯山脉,景深意邃,不愧是瑞士风光的精髓,令人叹为观止、流连难返。
再沿着河道返行,两岸的不少楼阁都属于文物级的古迹,代表性的像那座歌特式建筑水教堂,建于15世纪初,因紧靠河边的缘故得名。老市政厅也傍水而立,闪耀着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光辉,已饱经了三百多年的沧桑,系全城最亮丽的建筑物之一。
稍往岸坡之上,罗马风格的格罗斯大教堂傲屹着,别具一格双钟楼在市区中绝对鹤立鸡群而成为苏黎世的地标,它筑于900多年前,中世纪是宗教改革的会所,与加尔文名气相当的改教者茨温利当年在这里传过教。散步在此就像徜徉于历史的长廊中。
呵,圣俗咸宜的苏黎世,宗教与金钱交汇、历史与现代交锋;既是“欧洲百万富翁的都市”,又是无数国际名流打算归隐后的家园。在最新的全球215座城市生活指数排行榜中,它位居最宜居住之首位。俺今能到此小游、圆了儿时的宿愿,也就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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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Crystal J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