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留学人物谱·英雄篇】首个击落日机的空中战神

文/禹薇

高志航 1907－1937

吉林通化人，原名高铭久，字子恒。1925年赴法国学习飞机驾驶。抗日战争期间中国著名的空军抗日英雄、民族英雄。

1937年11月22日，在汉口的商务大礼堂中，伴着哀乐，人们沉痛悼念于前一日壮烈牺牲的“空中战神”高志航。

周恩来也赶来悼念这位中华民族英雄。

1993年，92岁高龄的张学良为当年的部下——东北老乡高志航题词：“东北飞鹰，空军战魂”。

我要当空中英雄

1924年10月，张学良开始加强空军建设，决定从东北陆军军官教育班选拔百名学员学习飞行技术，从中精选28人到法国航空学校留学。

高子恒闻讯，积极报名申请，但由于身材矮小，遭到拒绝。高子恒回到宿舍后，用法语向张学良写了一封报国抗日的请愿信。

经过考核，高子恒终于成为其中一员，而且是年龄最小的一位。

赴法前，张学良接见了他，高子恒对张学良说：“保卫祖国，空中英雄就是我的奋斗目标。为了实现我的目标，从1924年起愿将子恒改为志航！”

1925年1月，高志航与同学18人被分派到法国牟拉纳航空学校，毕业后又转入马塞附近的伊斯特陆军航空学校学军事飞行，修歼击专科，因成绩优良，被授予军士衔并派往兰锡法国空军第23团见习。

1926年，高志航以优异成绩毕业回国，张学良任命他为东北航空处少校驾驶员，时年19岁。

1928年，高志航飞赴满洲里执行任务时，在当地的一间店铺里，邂逅美丽的俄罗斯姑娘葛莉亚，成就了一段浪漫的跨国婚恋。

1932年，经朋友介绍，高志航进入中央航空署。当时航空署规定“凡空军军官不能与外籍女子通婚”。高志航非常痛苦，经过反复思考，他决定与妻子离婚。

在给妻子的休书中，高志航写道：“为了国家的独立、民族的独立、民族的生存，为了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华，我决心毁家纾难，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儿女情长，一己之私，均置之度外……权衡国家之难，自当舍家而为国矣。”

对日空战的4∶0

1937年8月13日，“八一三”淞沪会战爆发。14日14∶50，日军18架“三菱96”式轰炸机从台北出发，分两批飞往杭州，目标是笕桥机场。

与此同时，高志航电告第四驱逐机大队：“全大队于14日飞抵笕桥。”

此时的杭州，正值台风来袭，天空中雷雨交加。四大队的黄色“霍克3”驱逐机机群在气流中颠簸不已，迎着呼啸的风雨艰难前行。

从南京赶到杭州笕桥的高志航，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机场跑道上，焦急地盯着天空，企盼第四大队能够在敌机到来之前赶到。

远处，云雨里隐约钻出1个黑点，2个、3个，是霍克机！

飞机盘旋在机场上空，高志航对着飞机挥手大喊：“停止降落！停止降落！”

第21中队中队长李桂丹看到大队长焦急的神色，一拉操纵杆，又冲上了天空。编队的其他飞机见状，也立刻重新上天。

高志航长舒一口气，立刻跳进机舱，拉动操纵杆，昂首上天。

高志航先爬高至云上，未见日机，即下降至云下，发现1架日机，便迅速逼近目标，连续两次射击，日机中弹坠毁。

随后，高志航又发现3架日机，他抓住机会，迅速占位瞄准攻击，又击落1架。

与此同时，李桂丹等也发现2架日机，经连续攻击，击落、击伤各1架。

空战持续约30分钟，全大队共击落日机3架，击伤1架，受伤敌机随后坠毁在基隆海面。

4∶0！中国空军首次对日军空战大捷。高志航成为中国击落敌机入侵的第一人。

2小时后，杭州报纸印刷号外。杭州沸腾了！中国沸腾了！

但是，更大规模的空战随之开始。

次日凌晨，无法相信失败的日军从“加贺号”航母起飞，再次袭向杭州和上海。

短短3天，日机被击落12架。仅15日当天，日方被击伤不能再战的96式轰炸机就超过10架。

3天后，日军2个航空队被迫停止攻击。

空战后，高志航晋升为空军驱逐机上校司令。

牺牲时他手握操纵杆

1937年10月26日，因伤在庐山修养的高志航被蒋介石急电召回，命他前往乌鲁木齐，秘密接收苏联援华的100架新型“伊-166”型驱逐机。

因天气恶劣，高志航与队友留在兰州原地待命。

11月12日，上海失守，南京危在旦夕。高志航心急如焚。

11月17日凌晨，高志航带领的14架“伊-166”型驱逐机，闯过千险万阻，来到河南周家口机场。

由于南京连续几天大雨，他们一直等待着。殊不知因汉奸出卖情报，日军已掌握他们的飞行计划。

11月21日晨6时，高志航刚接到起飞命令，就有11架日机飞抵机场上空。

高志航立即下令作战。

在日机不断地俯冲轰炸下，高志航第一个跑到机前，跳上座舱，准备起飞迎战。

第一次飞机发动不着。这时，敌机已开始投弹轰炸，机场上浓烟滚滚。

第二次发动仍然不着。情况十分危险，战友们劝他暂时避一避。

高志航说：“身为中国空军，怎么能让敌人的飞机飞在头上？”他命令军械长第三次开机。

就在开机失败的一刹那，高志航，连同14架飞机，被日军轰炸机投下的密集炸弹淹没，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牺牲时，高志航的双手还紧紧握着飞机的操纵杆，时年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