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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新西兰之美】毛利保护区打猎记

2015年05月06日  来源:神州学人 
  

文/陈友明

2014年3月初,受新西兰北岛毛利部落德高望重的马特先生的邀请,20名国家公派博士生参加了为期4天的第二届“中国留学生毛利文化交流以及青年领导力培训”活动。

这是一次精彩的文化之旅,也是一次精彩的学习之旅。我们感动于毛利文化中崇敬自然并与之和谐相处的纯朴生活方式,并从他们那里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有着“天生艺术家”美誉的毛利人听到我们演唱的中国民歌时深受触动,他们还十分崇拜我们的中医文化。

“之前,‘尊重不同文化’于我们,大体只停留在远远地欣赏不同文化的差异的程度。通过这次活动,我们跳出了表层的理解,一同去接受文化中的不同,并随时将这种接受带入日常生活。”同学们如是说。

——摘自《2014年度中国留学生毛利文化交流旅记》,作者胡风云,就读于奥克兰大学医学院

那本是一个歌声沉醉的夜晚,在毛利保护区一个小木房子里,我们这些中国留学生和毛利朋友们尽情欢歌着。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正准备上床休息时,负责接待我们的毛利小伙儿瓦塔突然问我们想不想去打猎。

什么?打猎?像我们的原始祖先那样在丛林中追赶着猎物四处乱窜,然后用长矛刺穿他们吗?

顿时,心中一股原始的猎杀冲动喷薄而出,我迅速答道:“Of course, let’s do it.”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只能带2个人进山。尽管有些失落,大家还是心怀希望地聚到一起开始抽签。我是第二个抽的。当我打开纸条看到一个“去”字时,立刻尖叫一声“我中啦”,跑到外面告诉了瓦塔。

当我再回到房中时听到了另一声尖叫。张明明手拽着那张纸条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知道他也抽到了。

瓦塔叫我们换上厚衣服,带上手电筒,到外边去等他们。他们要去取枪。

不一会儿,瓦塔和另一名工作人员身穿厚厚的大衣,头上戴着毛线帽子,各自背着一杆来福枪走了出来。他们很快地把一个探照灯连接在四轮摩托车上。我们沿着碎石子马路驶入了绵延大山。

没走多远,工作人员开始拿着探照灯四处照射。树上,林子里,悬崖下的河滩,对岸的悬崖边上,都被照了个遍。他们时而将灯光聚焦在某个点上,时而不停摇曳晃动着。

马场骑马

对于第一次出来打猎的我们,只能瞪大眼睛,跟着探照灯的光四处寻找猎物。谈话中我们得知possum(负鼠)经常爬到树上去偷鸟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消灭possum的原因),兔子和野猪会在林子里或草地上活动,鹿经常行走在悬崖边上,也会来到河边喝水。灯光照到动物时,动物的眼睛会反光。即使离很远也能够看到它们眼睛的反光。不同动物眼睛的反光也不同。譬如鹿眼睛的反光是绿的,马眼睛的反光是带有红色的。灯光照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并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打猎并不是去森林“追赶”猎物,而是“照”猎物。

车子在路上前进着,有几次他们发现了疑似目标,让我们通过来福枪上的目镜仔细观察。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他们拿过枪再确认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猎物之后便继续前进。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河滩上行驶。在一条小河里我们看到了一些鳝鱼,但是始终未能看到一头麋鹿。在河滩上走了一段后我们停了下来,稍作休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仿佛形成了一条银河(或许那就是银河)。工作人员指着天边很亮的4颗星说,那就是南十字座,也就是新西兰国旗上的那四颗星,只有在南半球才能看到,然后又跟我讲述了如何通过这几颗星在黑夜里辨别方向。

回来的路上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只possum,这家伙居然跑到路中间来了!在强光的照射下,它俯卧着一动不动。工作人员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向了它,小东西惨叫一声窜入草丛中。我们问他们为什么不开枪。他们说枪声太大,会吓跑周围的动物。

和毛利人的碰鼻礼

回来以后,瓦塔告诉我们,一般早晨麋鹿会来到河边饮水,因此机会很大,问我们是否愿意明早继续去打猎。

我和张明明相互望了一眼,点头同意了。因为没有打到猎物,确实心有不甘。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5点起床,继续我们的打猎生涯。

第二天早上我们准时起来了,由于天还没亮,瓦塔开着摩托车带我们在房子周围巡视了一圈。在一处河滩的草地上我们看到了很多野马,在灯光的照射下,它们的眼睛就像是夏日里的萤火虫在晃动。在路旁的草地上我们还看到了一只小野兔。

天逐渐亮了起来,我们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沿着一条小溪逆流而上进入了林子。小溪的两边有一些倒下的树木,两岸也没有任何小径,有时还得踩着石头跨过小溪,所以我们前进得比较缓慢。

瓦塔走在我们前面约10米处,我们担心自己的脚步声太大,引起前边动物的察觉,所以故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也逐渐发现,每当前面有一个宽阔的小滩时,瓦塔总是会放慢脚步,仔细打量,确认没有动物出没后才继续前进。在一个河滩上,他指着地上的脚印告诉我们这是鹿的脚印,旁边就是鹿的粪便,不过应该是两三天前的粪便了。

就这样我们静悄悄地在丛林里行走着。天越来越亮,我们也意识到今天碰到鹿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因为天亮后鹿就会躲到森林里休息去了。

最后我们在小溪的三叉口处停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早上7点半,瓦塔耸了耸肩,无奈地告诉我们,今天是与鹿无缘了。然后我们便开始往回走。
回来以后,小伙伴们簇拥而上,询问我们是否打到猎物。我和张明明开始了天马行空般的吹嘘。但是很快,瓦塔没有抵挡住美女们的一连串询问,告诉了她们实情。

在这段持续数日的毛利文化旅程里,我们目睹或是参与了许多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如毛利会堂欢迎仪式,出海钓鱼,吃生鱼片,熏鱼,参观果园,毛利保护区徒步,骑马等。就我个人而言,毛利保护区打猎更是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 (作者就读于奥克兰大学机械工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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