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巴斯皇宫 摄影/单滠颖
文/王生智
站在惠灵顿郊区karori通往市中心的一条马路边,习惯性地弯下身用食指摸摸脚上的鞋子,手指上没有灰尘。这是一双伴随我在惠灵顿奔走了1个月的鞋子,距离上次擦鞋还是动身来惠灵顿之前的一天下午。
在惠灵顿街头奔走一天,脸上并未因为干燥和灰尘蒙面而致的绷滞感。再举手摸摸头发,依然如刚洗头后一般柔软,并未因为沾上尘粒而枯涩发硬。穿了一天的白衬衫领子没有因为汗渍裹挟着尘粒而发黄发黑。
新西兰的自来水达到饮用水的标准,可以直接喝,为出门办事或赶路者免了带水之不便。图书馆、电影院或车站码头等公共楼宇内有免费饮水机,这也不稀罕,特别之处是街头也有饮水机供人免费饮用,这种饮水机除了有一个放水龙头外,还有一个手压喷水阀,一手按住则向斜上方喷水,为未带水杯的路人解渴。
吃喝拉撒是人之常事。如果说居民家和单位厕所清洁无味是情理中的事情,那么公共厕所的清洁程度则颇能说明一地一国之文明程度。无论中国驻新西兰使馆对面的新西兰植物园里的公共厕所,还是惠灵顿火车站厕所,或者闹市区的简便投币厕所,走近去,走进去,都闻不到我们“熟悉”的那种公共卫生间的味道,而闻一股清香。厕具洁白,镜子洁净,卫生纸、洗手液和擦手纸齐备……
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和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移民也许对这些细节习以为常了,但是对于我这个中国人来说却格外新鲜,感受颇深。有人说新西兰的洁净是拜老天所赐,得地利之便。
新西兰四面环水,空气湿润。素有风城之称的首都惠灵顿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因为海峡风管效应而常刮大风,有人说大风把地面上的尘沙和空气中的颗粒吹跑了,留下了蓝得晶莹剔透的天空和洁白如棉絮的白云。这个说法不全对。一切结果都非单因所致,地利固然是原因之一,和居民的生活细节与习惯也有很大关系。房东叮嘱我,用完的酱油瓶、油瓶和饮料瓶等厨用容器要冲洗干净后才能放到专门的垃圾袋里,如果不清洗干净就丢掉,瓶内残留物若腐坏变质则会污染环境;也不能与残羹等生活垃圾混放,所以新西兰居民的厨房里有两个垃圾桶,一个装不能食用的剩饭剩菜或菜沫等,另外一个则只装洗净的酱油瓶、油瓶或酒瓶等瓶罐。市政部门每周固定日期挨家挨户地收运垃圾,当日每户都把垃圾放进政府发放的专用垃圾袋,扎紧袋口放在门前路边;如遇风雨天,则用一方形蓝色专用塑料桶盖住,以防垃圾被吹散吹跑;冲洗干净的瓶瓶罐罐则单独放在另外一个专用蓝色桶里,不与菜沫剩饭等生活垃圾混杂。
新西兰的洁净不仅仅体现在自然环境。如同被冲洗得干净透明的瓶罐一样,新西兰的政治运作也透明。透明也是一种洁净,洁净者则透明,透明者亦洁净,此乃一币之两面也。根据透明国际组织公布的数据,新西兰政府是最廉洁的政府之一,其廉洁源自政府信息公开与透明治政。1982年新西兰就制定了《政府信息法》,开始实行信息公开制度。
新西兰的政府机关和学校等公共机构没有我们习以为常的岗哨,没有荷枪而立的警卫,没有歪戴帽子的保安,甚至看门老头儿都没有,更没有“闲人不得入内”式的冰镇面孔,反而为“闲人”入内提供实质性通道。作为新西兰政府心脏的议会区内有总理办公室、国会大厦和国会图书馆,是总理、内阁部长与议员开会办公之地,这里没有岗哨没有警卫没有保安,无论本国公民还是外国游客都可以自由出入议事厅,旁听议员的法案辩论。学校则欢迎家长或监护人随时进入学校,随时造访校长,随时进入教室听课。他们不担心“闲杂人员扰乱治安”,“破坏公共秩序”,也不担心泄私愤的冤屈者进入学校伤害学生,事实上在新西兰几乎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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