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城市印象

普罗夫迪夫的古罗马剧场。

文图/龚天卓

古老与现代的完美融合

——普罗夫迪夫

记得初到普罗夫迪夫，觉得它是一个普通的东欧城市，路两旁充满着苏俄样式的建筑，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一切都十分安静和祥和。这里充满着大自然的气息，蔚蓝的天空飞着各种各样的鸟，而我住的地方，马路对面就是一片很大的树林，每天黄昏时分，总会有大群的鸟从远方飞到树林来，天空中不计其数的鸟要持续半个小时左右才恢复安静，在树林中栖息。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大群的鸽子等待来往的路人和游客“施舍”给它们一些吃的。

普罗夫迪夫是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比罗马、雅典和君士坦丁堡的年代还要久远。此地最早的人类痕迹可以追溯到迈锡尼文明时代。公元前342年，普罗夫迪夫被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腓力二世征服，并按照其个人的喜好将其改名为“菲利波波利”。随后，它从希腊独立，直到再次被归并入罗马帝国。在罗马帝国时期，普罗夫迪夫被称为“Trimontium”并成为色雷斯省的首府。Trimontium是罗马帝国重要的道路交汇处，巴尔干半岛最大的军事通道就经过此地。罗马帝国时期是普罗夫迪夫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刻，而现在所说的古城区，就是当时罗马帝国在普罗夫迪夫建设的原貌重现。

说起古城区的发现，现在有两个版本，一是说建造公路的时候挖掘山体，呈现出大批遗迹，二是说某年大雨造成山体滑坡，遗迹显现，不过关于如何发现的对于我来说可能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古城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地中海建筑的风情与当年古罗马帝国的辉煌。

石块铺成的道路，古老而形态各异的房屋，在古城区随处可见，而位于古城区中央位置，就是举世闻名的普罗夫迪夫古罗马剧场，虽然已经残旧，但这个剧场仍然在发挥着他原有的功能，我曾经在这个剧场里观看了几部歌剧，虽然露天，但坐在剧场里依旧舒服，歌唱家们的声音很自然清晰地就传到每个观众的耳朵里，作为学习声乐歌剧艺术的我，不禁为古罗马人设计得巧妙而赞叹不已。舞台上铺就的地板干净而平整，后台的大门虽然是新作的，但和老的剧场浑然一体，丝毫没有破坏若干年前辉煌时的景象。剧场在一座石山之中，与四周的房屋与巨石融合在一起。在剧场一侧的顶端有一条小路通过，小路边开辟了几块平地，在平地的四周支起了葡萄架，葡萄架下摆放着咖啡座，在这里品品咖啡，看看剧场，发发思古之幽情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偶尔抬起头，极目远方，现代化的普罗夫迪夫在四周环绕着，用时空交错这个词来说一点也不过分。沿石路而上，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古典民区排列在眼前，很多古罗马式的房屋、教堂，像是在和整个古城区一样审视着现代的普罗夫迪夫。

别样的城市

——舒门

初到舒门，已然是下午19时许。伴着残霞，我发现在这座城市有令人欣喜的气息，新鲜地难以抗拒地承载着自然的氧气，给我最美味的给养，也许这和火车站的附近就是很大的一个树林有关吧？如果略带调侃的用“战后余生”来形容初看这座城市的破落，同样不足为过。我搜索在自己知识储备中有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发现自己对于舒门的了解只是寥寥的几句：历史上曾为与俄、土历次战争的军事要镇。公路和铁路中心。

在这座相对工业化的城市里，我扮演着渺小的角色穿梭在这并没有人来人往但异常宽敞的街道上，看着琳琅满目的霓虹彩灯，还有那些布置得相当精致的商店的橱窗，那些一年四季都固定微笑的广告招牌里的明星。也许我也会是一颗骄傲的流星，远远地划破夜色如雨的天空，衬着柔软的月光，很光芒地放大着我的遐想，映照着这个城市的宁静，还有整个城市的微笑。

在寻找住处的同时，基本走遍了这本来就不大的小城市，相比城市的规模，这座城市有着众多的街道，有破落的，也有繁华，像是一个人的百年苍生一样。我们从破落的一角慢慢的向繁华靠拢，我的思维仿佛在美妙的咖啡屋里听着淡淡的乐曲，祭奠曾经的破落和荒芜，只有被路灯照出的倒影能调和内心复杂多变的色彩，均匀地搅拌之后，就是完美的颜料，能画出幸福的色调。我就是这样的眷恋着影子里的故事，影子里的面孔，转过身，似乎已经开启了另一个世界，那是这座称之为舒门的城市，仿佛默默地看着我，默默地告诉我年岁间皱纹的苍老。

在热心的保加利亚人的指引下，我参观了作为197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马达尔骑士”，这个刚刚被保加利亚人民公投出作为保加利亚国家象征的作品，是完成于公元8世纪到9世纪之间岩刻艺术，给人以无比的震撼：一名骑士骑着战马，高举长矛将一头雄狮刺倒在马前，骑士头上盘旋着一只猎鹰，身后跟着一条猎犬。而整个这一切是在岩石上雕刻，顺着骑士的目光向山下望去，远处的建筑物错落有致。遥想那些成名已久的国际大都市，若与它媲美，或许也只能黯然失色罢！向天空望去，太阳染红了天际，加上那在空中驾驶着热气球的游客……悄悄地，这座城市也披上了一层醉人的轻纱，暖暖地，也在山上留下了它的踪迹，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品着它的味道，清新又沁人心脾。

下山的路走得很快，再次穿梭在这座城市里，细心地去品味，那些古老的建筑里，暗藏的岁月的痕迹，那些高高的楼层里现代化的气息，每一个角度里都是新的改变。城市的步伐很清晰，思绪像是雾气一样地萦绕在心间，整座城市，我们的倒影，就像是一条刺破长空的轨迹，连着我深深的惦念。静静地，悄无声息地与这座别样的城市话别，再见舒门……

曾经辉煌的古都

——大特尔诺沃

位于保加利亚中北部的大特尔诺沃市是扬特拉河谷中的一座山城。想起第一次来大特尔诺沃是刚刚来到保加利亚参加了由保加利亚教育部、外交部和文化部与大特尔诺沃大学共同组织的为期一个月的的保加利亚语言、文化历史及艺术国际研讨会。我已经是第四次踏上这片土地。遥望房舍顺山势而上，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多是尖顶的红色的小楼，分明是挂在山坡上的风景画，而在山城的中间，有着高耸的教堂和宏伟的宫殿，那代表着大特尔诺沃往日的辉煌。12世纪，保加利亚贵族阿森兄弟在这里武装脱离强大的拜占庭帝国的统治，创建新王国，史称保加利亚第二王国。他们在扬特拉河畔的察雷佛茨山和特拉佩济察山上建筑城堡，以山壁为城墙，用河流作城池，形成易守难攻的山城。大特尔诺沃定都时曾十分壮观。据14世纪作家格里戈里·察姆勃拉克描述此城：“雄伟盖世，华美绝伦，城郭环抱，坚不可摧。其富无敌天下，其民群居若云。宫殿远近驰名；而教堂宏伟轮央，亦誉满全国。”中世纪，大特尔诺沃是巴尔干半岛的第二大城市，仅次于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可惜好景不长，1393年此城被奥斯曼的土耳其人侵占，遭到洗劫又被烧毁。不屈的大特尔诺沃人民在18～19世纪奋起反抗，赶走了土耳其人，使古都重新崛起。但已很难重现往日的胜景了。我们现在望见的只是古城的废墟而已。

在街道上行走才发现，清晨的大特尔诺沃真的是最美的。初升的太阳照耀着这座有着千年悠久历史的古城，将这座古朴的城市衬托得格外静美和悠然。历史的变迁早已使昔日的皇宫金殿毁坏殆尽，只留下尤如迷宫的老市场和充满欧洲气息的建筑群。西式风情，悠闲生活，喧嚣车流，奇妙地融汇在这个沧桑古都中。在市中心的“母亲广场”有种让人远离人群自由行走的惬意感觉，时而又会有街头艺人在这里表演，时而又会有成群的鸽子落下觅食……这片醉人的景色，恐怕只有在这里可以真正地感受的到。

再向东行，经路人指点，终于在穿过一座木桥后到达了阿尔巴纳西民俗村，一条蜿蜒的小路，两边是一栋栋挨得很近的高低不同、颜色各异的木房子。据说每间房子的功能各不相同，可惜的是可能此时并非旅游季节，故大部分都没有开放，只得在一家咖啡馆坐里面品尝卡布奇诺。值得一提的是咖啡店老板养了3只小猫，其中两只异常的灵巧可爱，见到外国人也丝毫没有怯意，还主动地蹭过来用企盼的目光看着我，期待我桌面的炸薯条能分给他们一点。而另一只则静静地趴在火炉旁的椅子上，似乎对任何事情毫无兴趣。这一切显得如此的宁静、安详。

当日下午登上了火车，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总之，难以忘怀，这带给人平淡心情，带给人无限遐想的的城市——大特尔诺沃。

大特尔诺沃的古皇宫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