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的读书文化

文/张永棣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高尔基说的这句话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这里面也包括我。

这句话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可到了高尔基的祖国——俄罗斯以后，我才慢慢开始懂得这句话深层次的含义，而最近，我在俄罗斯见到一个广告画（见图），让我对这句话有了一个更新的诠释。

广告画表现的是从猿到人的一个进化过程，这个过程中有猿、猿人、人等。在每一个阶段对应的物体上面都有一些关于书的标记。由于猿最古老，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头顶对应的是一个问号。下一个阶段到猿人，他头顶对应的是几本书。然后随着进化的发展，不同阶段的猿人所对应的书越来越多，最后到人的时候书是最多的，如果说图画的含蓄会让无知的人偷偷脸红的话，那广告下面的主题更是直截了当：найди себя на ступенях эволюции。这句话的中文意思可以理解为“在进化中找到你的位置”。当时我看了这则广告以后，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广告的创意。这个在勃列日涅夫时期就号称“世界上最爱读书的民族”，确实在用其独特的方式唤起我们心中那种对书籍的渴望。 

俄罗斯人爱书，爱读书的特点或许很多人还不了解，但去过俄罗斯，坐过他们公交车的人，普遍都有一个感触：无论是公共汽车，还是电车地铁，在乘车的过程中很多人都在看书，这似乎成为了这个民族独特的风景线。记得我刚开始学俄语的时候，在俄语教材上就有一篇课文，讲的就是有个中国人坐俄罗斯公交车以后看到几乎所有人都看书那种惊讶的感受。我有很多俄罗斯的女同学，她们的小挎包里面除了化妆品以外就是一本专供在闲暇时候看的书，比如坐地铁，坐公交，哪怕排队等候买东西等等。这也印证了俄罗斯女生的一个特点——爱美和爱书。我们在感叹俄罗斯姑娘楚楚动人的美丽时，很多人却忽略了其中因为她们拥有的文化内涵所带给我们的感官冲击。

记得有一次我去圣彼得堡的书店买书，恰好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那里做游戏，由几个大人带着。我有些好奇，驻足良久，被孩子们的快乐所吸引。等孩子们都休息的时候，我走过去和那几个大人攀谈起来。他们告诉我，原来他们都是幼儿园的老师，今天这里的活动是他们给孩子们上课的一部分，他们经常在这里开展些活动，玩玩游戏什么的。我很好奇，问，为什么要在这里举办呢？老师说，因为这是在培养学生从小对书的一种热爱，世界上书最多的地方除了图书馆就是书店，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游戏是最快乐的，而他们最快乐的地方都有书籍的伴随，他们就会潜移默化喜欢上书的。多么精辟的见解啊！那一刻我也明白为什么在俄罗斯，哪怕是出租车司机也能很懂普希金的缘故，这种启蒙教育很难让人不喜欢上书，很难让人拒绝书带给他们的快乐！

尽管现在有些专家在“惊呼”俄罗斯人变得不怎么爱阅读了，可在俄罗斯的公交车、地铁、商店、公园等等地方随处可见的那些手拿书本的人群，这让我很怀疑这个“惊呼”的真实性。2009年被俄罗斯人定义为青年人年，而由圣彼得堡市政府、俄罗斯图书联合协会、圣彼得堡“Lenexpo”展览馆举办的“2009年圣彼得堡国际图书沙龙”作为献给青年的一份厚礼，吸引了超过7万人的光临。这好像是给那些专家学者的“惊呼”最有力的回应。

我在俄罗斯已经生活了6年，在这期间无论是生日还是新年都会收到很多朋友给我的礼物，但我最珍惜的，就是一个15岁的小女生送给我的那本普希金诗集，她在那本诗集上写的那句话一直铭记在心：“希望这本书开启你心中属于俄罗斯的世界，也希望这本书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