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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惟愿长报国——缅怀人民科学家钱学森

2009年12月14日  来源:神州学人 
  

1955年10月,钱学森与夫人、儿女回国途中在“克利夫兰号”轮船上。

 

经历了入秋以来最强寒流的北京,空气清冷,落叶遍地。
  10月31日清晨,我国航天科技事业的先驱和杰出代表,被誉为“中国航天之父”的科学泰斗钱学森,静静地走了,悄然离开了他牵挂一生的祖国和人民。
  巨星陨落,划过天际留下的是璀璨的光芒。钱老的离去带给人们的是无尽的哀思,而他的科学成就和爱国情怀却生生不息。
  
“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都能干”
  听到钱老逝世的消息,84岁高龄的我国著名空气动力学专家庄逢甘院士十分悲痛。“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和钱老1947年就认识了。”庄逢甘回忆说,那时他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深造,“当时我早就听到过钱学森的大名。”
  那时,钱学森已是世界著名科学家。他和同事一道为美国设计、研制出可以用于作战的第一代导弹,为世界航空工业的建立奠定了可靠的理论基础。然而新中国的成立、祖国的召唤让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一切优越的条件。
  1955年,钱学森克服重重阻力和困难回到祖国。他受命组建了中国第一个火箭、导弹研究机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并担任首任院长。随后,他主持完成了“喷气和火箭技术的建立”规划,参与了近程导弹、中近程导弹和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的研制,直接领导了用中近程导弹运载原子弹“两弹结合”试验,参与制定了中国第一个星际航空的发展规划。
  “他把自己全部的热血和智慧,奉献给了祖国的火箭、导弹和航天事业。”庄逢甘说,“当时我也调入五院,在钱学森直接领导下从事火箭、导弹空气动力学研究的工作。那时候,他经常鼓励我们说,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都能干,给我的印象很深,大大增加了我们年轻人的信心。”
  从研究应用力学、创立工程控制论到提出系统科学、思维科学、人体科学,从参与研制“两弹一星”到晚年积极建议发展沙产业、草产业、林产业,钱学森一生始终把自己的科研与祖国和人民的利益紧密相连。
  “钱老是一名‘人民科学家’,他有坚定的政治信仰和信念,有高尚的思想情操和品德,有杰出的科技成就和贡献,心系祖国,忠于人民,将毕生都贡献给了祖国和人民。”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710研究所科技委主任、系统科学家于景元说。
  于景元从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帮助钱老共同修订《工程控制论》,其后又在系统工程研究等方面有很多接触。他说:“与钱老共事的整个过程带给我们很深的影响和教育。作为一名科学家,他不仅有学科领域的深度,还有跨学科跨领域的广度,同时有跨科学、哲学的思想高度,是名副其实的科学领袖和科学大师。他的思想很有超前性,比如关于复杂系统和方法论的研究,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

 

毛泽东接见刚从国外归来的钱学森。
  
“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和卓著的科学成就及贡献同样为人们所铭记的,是钱老淡泊名利的情怀。
  1958年,钱学森所著《工程控制论》一书被译成中文出版,并获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一等奖,稿酬加上奖金,共计1.15万元。在一次亲自到中国科技大学力学系授课时,钱学森发现,许多听课学生家庭贫困,连必备的学习用具都买不起。于是,这1.15万元被钱老悉数捐出,用于给力学系的学生买学习用具。
  在“万元户”还是绝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年代,钱老已捐款上百万元。1994年,他获得何梁何利基金奖,奖金100万港元;2001年,他又获得霍英东“科学成就终生奖”,奖金也是100万港元。据他的秘书兼学术助手涂元季回忆,这两笔奖金的支票还没拿到手,钱老就让他代写委托书,将钱捐给祖国西部的沙漠治理事业。
  在将奖金捐出时,钱老说:“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钱老“不爱钱”,也不爱所谓的“名誉”、“地位”和“待遇”——当年他毅然决然挥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加州理工学院教授、喷气推进中心主任、美国海军炮火研究所顾问等职,回到百废待兴的祖国;名扬四海后,他坚持不题词、不为人写序、不参加鉴定会、不兼任任何顾问或名誉顾问、不到外地开会、不出国;单位要为他建房他坚决不同意,报刊上颂扬他的文章被打招呼“到此为止”……
  “钱老这一辈子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涂元季说,比如他认为车是公家配给他工作用的,所以其他人谁也不能坐,包括他的夫人蒋英。

 

1949年5月14日,中国科协香港分会负责人曹日昌受中共中央委托,给钱学森发出了邀请信,转达了人民政府求贤若渴的愿望。信是通过留美科协的发起人之一葛庭燧转寄给钱学森的,这是当时葛庭燧将信的内容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中的手迹。


“我没有工夫考虑过去,我只考虑未来”
  空气动力学、航空工程、喷气推进、工程控制论、物理力学……钱学森在多个技术科学领域作出了开创性贡献。1991年,他被授予“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荣誉称号,1999年被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然而他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作风。
  “曾经有人写信称他是中国的‘导弹之父’或‘航天之父’,他立即回信说,这么称呼他是不对的,不科学的。”涂元季说,“钱老回信说,导弹航天是成千上万人的事业,不是一两个人能搞成功的。一切成就归于党,归于集体,而他只是党领导下的这个集体中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在涂元季记忆中,钱老一生就激动过三次。“第一次是在1955年,钱老把自己刚出版的《工程控制论》交到老师冯·卡门手里。老师对他说,你现在在学术上已经超过了我。钱老看到自己为中国人争了气,非常激动。第二次是新中国成立10周年时,钱老被接纳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他激动得睡不好觉。第三次是钱老得知中央组织部决定雷锋、焦裕禄、王进喜、史来贺和钱学森这5位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共产党员优秀代表,他的心情也十分激动。”
  也许,这三次激动时刻正是一位科学泰斗对祖国、对人民热爱之情的独特表达。
  “我个人仅仅是沧海一粟,真正伟大的是党、人民和我们的国家。”钱老这么说着,也这么做着。
  陪伴了钱学森26年的涂元季说:“钱老走得很平静。如果说还有什么未了心愿的话,那就是他在书信中表达的对祖国未来的设想,比如2049年建国100周年的时候我们国家是什么样子。”
  涂元季说,钱老晚年不提过去的事情,不写回忆录,“他常说我没有工夫考虑过去,我只考虑未来”。
  

2008年1月19日,国家主席胡锦涛来到钱学森家中,看望这位享誉世界的杰出科学家、我国航天事业的重要奠基人。
  
钱学森生活语录

★ 我的事业在中国,我的成就在中国,我的归宿在中国。

★ 在美国期间,有人好几次问我存了保险金没有,我说一块美元也不存。因为我是中国人,根本不打算在美国住一辈子。

★ 我在美国前三四年是学习,后十几年是工作,所有这一切都在做准备,为了回到祖国后能为人民做点事。因为我是中国人。

★ 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 我个人仅仅是沧海一粟,真正伟大的是党、人民和我们的国家。

★ 难道搞科学的人只需要数据和公式吗?搞科学的人同样需要有灵感,而我的灵感,许多就是从艺术中悟出来的。
 ★ 我认为今天科学技术不仅仅是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而是人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的整个的知识体系,而这个体系的最高概括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 我们不能人云亦云,这不是科学精神,科学精神最重要的就是创新。
 ★ 钱学森多次问温家宝总理:为什么现在我们培养不出杰出人才?温总理:60年了,为什么培养不出像钱学森那样的人才?      (供稿/新华社)

(文/新华社记者 顾瑞珍 吴晶晶 胡 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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