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濮江
最近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在这个一切生物都在蠢蠢欲动的“大背景”之下,我也不甘示弱。这个周末就让我十足的“解放”了一把。
我从小就调皮捣蛋的,父母要求我做个“好孩子”,并且用尽所有的“人道主义手段”让我听话得像个娃娃,但我从心底里还是喜欢在泥里打滚的日子。作为男人嘛,当然就要粗放一点,要有那么一点敢于冒险,敢于挑战的精神。所以我常常挑雨天的时候出去踢足球,跑步,爬山之类的。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个特种兵,天天在山里爬啊爬啊,然后点篝火烧水吃虫子什么的。事实上现在我的脑子里还是充满了这样的想法。
彼得堡周边的自然环境终于可以十足的让我过瘾。净是些半开化的原始森林,有林子有水还有些小动物。最让我高兴的是这里没什么人,不像城市里只看人了。所以曾经有传言称—“俄罗斯的熊比人多”。在北京的时候,北京周边的所谓“自然风景区”。跟彼得堡周边的原始森林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昨天下午下着毛毛细雨,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老子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网上虽然信息量爆棚,实际上很难区分有营养的信息。盯着屏幕时间久了,就会心情烦躁,想找个能清净的地方。于是我跟同住的一位彼得堡国立大学地质系的哥们A君建议:“春天来了,我们去森林里穿行吧~”他说:“好啊!”再问家里其他人的意见,群众们纷纷表示宁可在家里宅着。于是我和A君随即打上背包往森林里去了。
经过将近两小时的地铁倒火车,我们来到一个小镇。名曰“萨布林纳”。这里是那位A君以前假期实习的地方。远离城市,空气清新。据A君说由于此地底层年代久远,再加上鸟无人烟。所以他们实习的时候在这里挖到过三叶虫的化石。顿时我便怀疑在此地逗留是否会存在“穿越”的危险。这时居然天气大变脸,本来下着毛毛细雨的天气突然转晴,而且出了太阳。我们又在太阳的照射下步行了3公里,穿越了一片湿地后来到一条河边。
河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水流声和小鸟的“叽叽喳喳”。河水是红色的。据说是由于水中含有天然的铁和黄铜,并不是由于上游的工业污染。从河边芦苇丛中跳出的青蛙就可以证明这一点。由于野外生活经验丰富,我们很快选择了临近河边的一块平坦的地方,迅速的搭好了帐篷,然后马不停蹄的分头寻找生火的材料,毕竟由于出门时比较晚,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由于是河边,又刚刚下过雨。地上的小树枝基本都是潮湿的,只有枯萎的干芦苇是比较容易燃烧的。但芦苇的燃烧速度很快,一般只用作引火。助燃的工作还是需要干燥的树枝。我幸运的找到了一棵半高的枯树,上面的树枝是理想的助燃材料。就在我抱着一堆树枝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A君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块大木头。哈哈,这些木头潮湿又沉重,足够烧整晚。
我们刨了一个坑,在坑里铺上石头,然后周围很精细的用石头和沙子为了一圈防风。然后用一根火柴点燃一张报纸,然后报纸引燃干芦苇,再用干芦苇引燃小树枝。在小树枝燃烧的过程中把大木头放在周围烤干,只等大木头一旦燃烧起来,就算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着手准备愉快的烤鸡翅膀时间了。满身泥泞,蓬头垢面,端着鸡翅烤在火上的那一刻,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没有人类“文明”的束缚。没有人在身后大喊:“怎么脏成这样,快去洗澡!”简直是我这种野孩子的天堂。我由衷的感叹道:“笼中燕雀安知山水宴酣之乐?”吃鸡翅,喝汽水,胡乱调侃。真是惬意啊。(用线拴住汽水罐的拉环,丢到河里是个很好的冷冻方法)晚上8点左右,鸟儿们停止了叫声,气温骤降。但坐在篝火边完全感受不到周围气温的变化,还可以烘烤鞋子和衣物。睡前我们用一块石板盖住火堆,减慢火堆的燃烧速度,然后钻进睡袋。初春季节蚊虫不多,再加上点燃了潮湿的木头,大量的烟起到了蚊香的作用,一整晚都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早上4点半,一只小鸟在我们的帐篷上面飞来飞去,叫声很清脆,但由于我才疏学浅,并不能判断出是种什么鸟。但我认为那一定是起得最早的鸟了。6点的时候林子里像炸开锅一样,各种鸟儿叫个不停,实有“百家争鸣”之势,逼得我们起个大早。想想在城里的日子,似乎自从高中毕业后基本就没再这么早起过床了。而小鸟们这种天然的“闹钟”在城里更是不可想象的。
剩下的食物只有2个鸡翅膀,一个腌鲱鱼的罐头和2个面包。早上还是比较冷的,帐篷里面由于我们的哈气产生液化现象而凝结了一层露水。由于出发时走得惬意,所以忘记带个小气炉子。这时寒冷的气温和大量的露水让我们意识到忘记气炉子真是失策。于是我们打算迅速再把火生起来。要知道,在满是露水的地面上生火可是比登天还难啊。但是当我们翻开那块盖住炭火的石板时,我们惊奇的发现下面的碳火还没有燃烧殆尽,这真是让我们喜出望外。遂迅速又找来干芦苇和木头,吹着火焰,点起了篝火。然后把腌鲱鱼罐头架在火上。由于罐头中的油,油浸鲱鱼立刻变成了炸鲱鱼。吃完鱼以后,我们发现那个罐头盒真是一个不错的锅,里面剩下的油也不要浪费嘛。于是我们又多了一道菜—炸鸡翅。对于能吃上这样热腾腾的早饭我们感到非常欣慰。
然后整个上午阳光明媚,我和A君又是一通的折腾。比如锯个树枝做弓箭,挖蚯蚓钓鱼,用可乐瓶制作捕鱼器,把炭灰涂在脸上装扮原始人之类的。我们调侃道,我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体验了几千年来人类文明的发展。我出于对课本知识落实实践的重视,做了几个抓兔子的陷阱,准备去旁边的田野布置一下碰碰运气。可惜的是运气不佳,一直到我们离开时,也没有猎物上钩。妄想守株待兔的计划泡汤了。于是我从实践中验证了真理“入渔人之手者,以香饵在也。没有香饵就没有鱼。”由于今天的好天气,家里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要来找我们,在等他们来的过程中,我和A君又变身雕塑家,坐在那里削木头。A君用削铅笔的方法“雕”出一个子弹,还刻上1941-1945。可见他在俄罗斯数年,已经被深深的打上苏联的烙印了。我削了一把木刀,实际上更像是一把勺子。以至于即使我拼命的解释我做的是一把刀,但它的命运最后还是沦落为了一把勺子。
下午2点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到齐了,气氛就变得像学校里组织的春游活动了。一帮人吵吵闹闹的,就像一班童子军娃娃。不过人多了,给养就多了。午饭非常丰盛,从各种烤肉到各种零食饮料应有尽有。吃过午饭,大家摸着肚子谈笑回味。我和A君收拾帐篷睡袋准备走人。大概是为了给我们的生活再加点乐趣,老天爷送给我们一场5分钟的大雨作为送行礼物。幸亏大雨过后立即又出大太阳,(这中怪异的天气也算是彼得堡的特色)淋了雨的大家才没有感冒生病,一帮人吵吵闹闹的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很久没有像这两天一般痛快的“在泥里打滚儿”了。我始终最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样像个傻瓜。但我觉得作为男人,在户外游荡在丛林中穿梭才有男人的味道。哈哈,我喜欢这丛林,我喜欢这“野孩子们”的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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